核心提示：“河北廊坊一幼儿园的管理人，63岁某老汉，涉嫌猥亵、强奸、伤害多名幼女……女童体内被侵害者放入异物，急需相应治疗。”北京市义派律师事务所主任王振宇在微博中求助，6名志愿者得知消息后，驱车赶往廊坊，将其中3名受害女童接来北京治疗。凤凰卫视8月9日《社会能见度》，以下为文字实录：曾子墨：7月4日开始，河北廊坊1+1幼儿园陆续有家长报警，孩子被幼儿园园长猥亵。截至8月4日，已有十名家长报案。这所幼儿园规定，接送孩子，家长不能入内，很多家长不仅不知道孩子在园内的生活，甚至不知道幼儿园的布局。在这里面，孩子的遭遇令人震惊。几经犹豫，家长们决定在媒体发出他们的声音。为了保护孩子，我们隐去了家长的真实姓名，对画面进行了处理。记者：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有不正常的行为？莎莎姥姥：我那孩子是7月2号的时候入园的，10点来钟我就给她送去，那是3点来钟我接回来的，我接着的时候，孩子就是站她姥爷那个电动车上，就哭了，完了我说这怎么还哭了呢，我也没往多了想。等到回来，孩子就说，说姥姥我今天在幼儿园睡觉了，脱衣服了，完了我说的，怎么还能脱衣服睡觉，给孩子肚子凉着，不得肚子疼吗，我以为孩子穿个小短袖，她嫌热，给孩子把衣服脱了。解说：第二天早上，姥姥、姥爷专门去给莎莎买了件凉快的短袖衣服，放心地送她去了幼儿园。莎莎姥姥：等她回家的时候，晚上吃饭孩子就说了，说姥姥我屁股疼，我不能坐凳子，完了我说的，你为啥要屁股疼呢，怎么了，屁股，她说的，不好说，她说幼儿园的爷爷摸我屁股了，完了用手抠，往里抠了，抠得可疼，哇呀，我这一听我就受不了，完了她就睡觉了，我给她哄睡了，睡了她不让动，洗都不让洗，不让碰，完了她就睡觉了，睡觉了我就偷着给她扒开看看，就充血了，紫红紫红的。多名女童遭幼儿园园长猥亵 下体充血红肿解说：这就是莎莎上学的幼儿园，如今已经大门紧锁。这家私营幼儿园开办于2007年，因为收费低、经营管理人员看上去和蔼可亲，口碑一直很好。这一夜莎莎睡得很不安稳。莎莎姥姥：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就上他家去了，我就说我家孩子不在你这儿上了，退园，他说的，那个墙上贴着呢，那个没有退园的那个，就是没有退钱的，只有给你押金退了，伙食费退了，空调费和那个托儿费不退。完了我说你自己的责任不知道吗，我说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记者：你是跟谁说的？莎莎姥姥：就是他们老俩口都在跟前，连他姑娘都在跟前，他说我做什么，我说你抠我们家孩子屁股了是吧，他噌一下跑那屋，就好像几秒钟，就给我拿出五百块钱来，我交了五百五，他就咔咔咔往收据条判个叉子，他说你特殊待遇。解说：莎莎姥姥随后找了莎莎一位同学家长询问，她认为，莎莎只在幼儿园两天就遭遇这样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偶然情况。莎莎的同学则在那上了两个月幼儿园了。莎莎姥姥：她一听她也受不了，赶忙就把孩子抱屋，她说我家孩子是不让洗屁股啊，她说这屁股不让碰，到屋就问，说的你跟妈妈说说，是爷爷抠屁股了吗，那孩子说抠了，完了说的疼不疼啊，疼，她就立马，我在哪儿，她就把孩子裤子脱下来，脱下一看，她那孩子就严重了，那孩子都是那个边上都充血的，紫的，里边都是紫色，都有划伤，就像这个手指甲给抠的都有口了都，完了当时她就受不了。解说：两个家长决定报警。和同龄孩子相比，三岁多的莎莎表达能力较好，7月4日，她向警方描述了自己的经历。莎莎姥姥：警察就问我家孩子，说的，那个爷爷怎么摸你的屁股，我们家孩子就学，这么摸，摸完这么抠，完了说在哪儿摸的，二楼，说的二楼在什么地方，床上，说的给你脱裤子了吗，脱了，扔哪儿了，扔地下了，说那个爷爷拿刀，逼着我，不让哭，拿刀，像切面包一样，哈哈哈地抡刀啊，完了她说，姥姥你看我这腿上，有个小口，现在那小口，疤在那儿呢，有个小口，那是爷爷用刀划的，我们家孩子说的。园长频繁猥亵女童 幼儿园无证办园被关停解说：孩子们口中的爷爷就是幼儿园经营者的丈夫杨成杰，63岁，家长们认为，这家夫妻店中他是幼儿园的实际负责人。当天，警方带走了杨成杰，7月19日，廊坊市安次区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猥亵儿童罪对杨成杰批准逮捕。莎莎还在照片上指出了一起被侵犯另一个孩子，菲菲，她已经入园一年半。但菲菲的妈妈当时并不知道。记者：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受到侵害了。菲菲妈妈：我这个幼儿园是7月7号放的假，也是听别的家庭那么一说，回去一问孩子，我们家孩子说没有，再之后呢，知道这事老在搁心里嘀咕，老装着这事，23号吧那天，我又问一次孩子，孩子说，妈你买玩具，我就跟你说，我说行，妈给你买玩具，这才跟我说。记者：怎么说。菲菲妈妈：我们闺女说了，那个奶奶说，去，你俩上沙发上看电视去，其中还有一个小朋友呢，她爷爷过去把裤子脱了，脱了之后就是什么，抠孩子们，祸害孩子们，之后她奶奶过去给孩子穿这裤子，还吓唬孩子们，臭孩子不许哭了，再哭明天别上我家幼儿园上学来了，我们家孩子这么说的，我说那以前怎么不跟我学啊，爷爷不让，这些孩子都称呼他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的可亲着呢。记者：他就对这孩子有这一次侵犯吗？菲菲妈妈：我们家孩子说两回，说还有一回是三个小朋友。解说：菲菲和莎莎都是三四岁的孩子，她们对事件经过的讲述完全吻合。而妈妈为菲菲做检查时，距事发已过去了20多天，检查结果仍然是外阴充血、红肿。丽丽的姥姥在莎莎姥姥报案的当天就听说了此事，当天晚上问外孙女，孩子并不承认，第二天早上再问却改口了。丽丽姥姥：我说他摸你吗，摸了，我说摸哪儿，摸屁屁了，我说还摸哪儿了，她就跟我说还摸骚包了，她管小便叫骚包，我说怎么摸的，我们家孩子说的，用手抠，抠完了还用那个舌头去舔，然后幼儿园爷爷还往身上尿尿，还用他那个东西往孩子前，小便搁，往屁眼里搁都没搁进去，当时他就说幼儿园爷爷往我身上尿尿了，我说尿什么颜色的，是红色的，我说你再说一遍。记者：什么颜色？丽丽姥姥：他就说，他不会说，我的怀疑就是精液，按我大人的怀疑啊，就是精液。为什么能小孩身上尿尿，他说的那个是红色的，我说你看见爷爷那个，咱们都是过来人，我说你看看爷爷那个鸡鸡了吗？看见了，那个玩意是像小狗那么大，他说那玩意笔划像小狗这么大，这么老长，完了我说那玩意是什么颜色，是红色的。解说：当孩子天真地讲述这些经历的时候，丽丽姥姥说她当即就哭了。报案之后，在派出所的建议下，到医院做了检查和法医鉴定。记者：医院检查是什么结果。丽丽姥姥：内有分泌物，外阴有裂口，还有一个外阴红肿，这么写的。有裂口去做法医鉴定时候是2至4厘米。记者：那孩子造成那么大的裂口，她应该会很疼的。
丽丽姥姥：会很疼的，因为我们家孩子不敢尿尿啊，天天晚上哭啊，每当晚上要给他洗小屁股的时候，她都不让洗，尿尿，一尿尿就哭，而且孩子天天晚上尿床，她最严重的时候有异臭味。记者：您说的异臭味就是平时和她在一起都会闻到吗？丽丽姥姥：给孩子洗完澡都能闻得到。解说：三四岁的孩子无法清楚有逻辑地讲述她们在幼儿园的经历。此后，站出来报案的家长们越来越多，孩子们的讲述逐渐拼凑出一个更加黑暗的幼儿园生活。解说：报案之后，姥姥不再让莎莎上幼儿园，依然自己每天在家里带孩子，三岁多的莎莎很快又变成一个快乐的小姑娘。但偶然说的话让姥姥更加震惊。莎莎姥姥：等到后期孩子在家里玩玩的，她就说那个爷爷拿牙签，往屁股里这么放，这么放，她说的，拿那么多牙签，想起来她就说出这么一句来，她说那个爷爷，还用嘴裹我屁股，这都是后期以后自己说的。解说：不久，莎莎无意间说的话再次被幼儿园的其他孩子验证。圆圆在幼儿园已经一年了，听说其他孩子的遭遇，圆圆妈妈一直不认为这会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圆圆妈妈：因为当时出事的时候，我也问过我们家孩子，我说爷爷摸你了吗，她说没有，然后这事就过去了，我还以为就是没摸她，后来看见她那个朋友的妈妈，她跟我说怎么怎么回事，然后她就问我们家孩子，然后我们家孩子当时就说了，说爷爷是摸我了，我这才相信。记者：你问孩子是怎么摸的？圆圆妈妈：她说了用小棍捅的，捅她尿尿的地方。她说捅进去了，我当时疼，我说你哭了没有，她说妈妈我哭了，肯定插的挺疼的，然后他又给拔出来了。解说：圆圆妈妈回忆起孩子一年来的表现，对过去的一些事情恍然大悟。圆圆妈妈：就是这幼儿园没关的时候，洗澡的时候，我们家孩子就说，妈妈我尿尿疼，然后还发现她，就是她下面已经红肿了已经，然后我还给她洗，然后我还给她用药什么的，她当时她都没说是爷爷抠的。记者：这次在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圆圆妈妈：上面那个是孩子那个，部分黏膜破损，有分泌物，白色分泌物。记者：黏膜破损是什么部位？圆圆妈妈：就是阴道里边呗，他使小棍捅的。解说：婷婷的妈妈是在7月22日才听说幼儿园的事，想起来孩子一年来的反常，急忙带孩子做了检查，结果是外阴有裂口。婷婷妈妈：去年，去年吧，去年有一次孩子疼的厉害，然后检查，检查了，大夫说是发炎，给你拿点发炎药。谁会想到有那种事，想都没想，出完这个事。根本不想，出完这个事都不想。记者：那她当时有红肿吗？婷婷妈妈：恩，红的啦，红红的，可厉害。解说：这家2007年创办的幼儿园在事发后因为没有许可证，被有关部门关停，佳佳妈妈因为忙于工作，把孩子送回了老家，直到听说其他孩子遭遇的种种细节，她才强烈地预感到自己的女儿也没能逃脱。佳佳妈妈：我说宝宝妈妈跟你说点正事，你要跟妈妈一五一十的说，她说妈妈你说吧，我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屁股特别疼，然后我和你爸爸叫你洗澡洗屁股，你不洗，你哭，你闹我说的，最后我跟你爸爸摁着盆里给你洗的，我知道，我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她当时就要哭，我说你别哭，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摸屁股了，她说的，幼儿园爷爷抠的，我有印象你自己家的小姑娘，不让洗不让碰，小便三两分钟一次，三两分钟一次，只蹲不尿，一尿哭，妈我尿尿屁股疼。记者：这什么时候的事。佳佳妈妈：6月中旬左右。真的当时就是太大意了。解说：妈妈原本打算给佳佳在公立幼儿园报名，但名额早已满了，她只好选择了这家口碑还不错的私人幼儿园。在妈妈的询问下，三岁多的佳佳已经能清楚地描述她在幼儿园的经历，包括诸多让人震惊的细节。佳佳妈妈：偶尔地就抠，她会说偶尔，这词是她用出来的，偶尔就抠屁股，她说，然后我就想问到一些个，到底发展到哪种状况，到底发展到哪一步，跟孩子，我就引她，我就问，我说的，你看到过，哥哥的小狗鸡吗，然后她说我知道，我说的，爷爷有吗，有。我说爷爷那个长在哪儿，她用手笔划，长在这儿，多大，她能拉出一个距离，哎呦我当时马上我就懵了，她是这么讲的，她说的，妈妈，咚咚咚，出不来了，我说什么出不来了，手出不来了，在哪儿出不来了，她会指着阴道在这儿。谁的手，我问谁的手，爷爷的。蹭这儿，臭狗鸡蹭蹭蹭，我当时我就顶火了。记者：那孩子检查完是什么情况？佳佳妈妈：就是等于是有破损，然后充血，阴道炎。解说：从孩子的指认中，家长们知道，幼儿园里实际上有更多的孩子受到侵害，许多孩子在家长询问时都否认了，也有家长选择了沉默。佳佳妈妈：还抠了哪个小朋友的屁屁了，然后她会在相片上指，哪个哪个，也就是因为她指，所以我们才找到这个人，然后我们问到这个孩子的家长，因为孩子的家长前期已经问过孩子，孩子没有这种现象，她不说。我说我家孩子在照片就指着你家孩子有，你好好问问，我就是说希望如果有这种现象的话，你站不站出来，最起码你要去医院给孩子做个检查，别有别的事情，因为就是说当时医院说，要是说严重的情况下，比如说发炎，有炎症，然后时间长了，可能会导致不孕。解说：和很多在这家幼儿园就读的孩子家长一样，芳芳姥姥也是在这里打工谋生，因为女儿身体不好，夫妻俩又在农村，姥姥就把孩子带到了廊坊，认为城里上幼儿园能比农村好一点。虽然四岁多了，芳芳的表达能力不太好，一听说其他孩子的遭遇，姥姥立即带着芳芳去了医院。芳芳姥姥：她就以前她就有这个，这么长时间，她就老吃吃饭就躺下，我说你咋了，你怎么吃吃饭躺下，我难受，姥姥我咋这么难受，就老这样说。记者：她哪儿难受，她说了吗？芳芳姥姥：她不说，就是肚子，一嚷就说肚子难受，反正就挺长时间，就说小肚子下边就靠着小便，这顶上，就这儿，就说那儿很难受。老说那儿疼，前两天都疼哭了，睡睡觉，起来，我要拉屎，拉屎完了没拉出来，完了捂着这肚子，就哭，就疼。到那儿一检查，大夫就一看，说你们这孩子真的有问题，就给诊断就是，阴道充血，黏膜受损，记者：你当时听到这个结果是什么心情。芳芳姥姥：我那心情就甭说了，我都不用法律惩治他，我就想他出来，我想一刀一刀剐了他。解说：芳芳很少和姥姥讲幼儿园的事。因为疼得厉害，姥姥还曾带她去医院检查。芳芳姥姥：就是4月份，我领她上医院看，我说这孩子是不是有肛瘘，有内痔、内伤，是否大便有问题，各个方面我都给她检查了，后来一说你们这孩子，大便哪儿都没问题呀，我就瞅着外阴那，都挺好的，就没往里瞅，往里瞅咱也不懂，也没往那儿寻思。解说：在这些孩子中，萍萍的伤情最为严重。因为说话晚，三岁半的萍萍至今无法完整讲述她在幼儿园究竟遭受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