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车展上，野模们出位的服装引来一片围观。
活动结束，颜瑜疲倦地睡着了。
9月15日，成都万达广场上，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蜷曲坐地，秀出修长的美腿。有围观者很快觉得面熟，“这不是车展上那个裸女么？”
此前，在成都车展之上，一群模特出位的衣着成为网络热门话题。其中，一名身穿渔网装，几近赤裸的女孩风头最劲，甚至压住了同在车展上表演的莫文蔚、羽泉等明星。“成都车展变奶展”的新闻轰动一时。
她们是谁？来自何方？事实上，在这群女孩背后有一个庞大的“野模”群体。她们大多是学生、老师和办公室白领。入夜或周末，她们则化着浓妆、衣着大胆，在镜头和T台前不断变换着姿态。
她们追求着一夜成名，遭遇着包养诱惑，也会因红尘种种而萌生退意。她们有时会在镜头前脱下衣服，但却不愿脱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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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请你来是为了吸引人气的，你就穿这样随便走走，跟其他模特有什么不同？你对得起给你的4000块吗？！我6月在深圳办车展请车模，3000块钱全裸，人家还专门去做隆胸手术，看得台下流口水。你是一个专业模特，总有点专业素质吧？！”
眼前这个女孩并没有太多的风尘气，头发柔顺，眼神明亮，坐下时习惯翘起腿，小腿曲线很美。
她叫颜瑜，今年24岁，是一名模特。她的名字并不广为人知，然而她的照片却在9月初引爆网络。在成都车展上，她身着奇装，白皙的乳房在渔网下若隐若现，引来网民一片惊叫。
在一张裸女图片可以超过头条新闻点击率的时代，那组出位的照片如爆炸般扩散。只是除了身材，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冷漠、麻木、甚至带着一丝委屈。
她说，近乎全裸上身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一场意外。
8月31日下午两点，2012成都车展后台化妆间，她正玩着手机，等待一天中的第三场走秀。车展服装被暂时换下，她穿着自己的米色长裙、蓝外套。
这时，请她代言的车企董事长出现了，约她出去私谈。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中等身材，有点秃顶。
在外面，看了一眼她的衣服，他突然发飙：
“我们请你来是为了吸引人气的，你就穿这样随便走走，跟其他模特有什么不同？你对得起给你的4000块吗？！我6月在深圳办车展请车模，3000块钱全裸，人家还专门去做隆胸手术，看得台下流口水。你是一个专业模特，总有点专业素质吧？！”
夸张的咆哮让颜瑜一时气结：“我想，天呐，我疯了才会为3000块钱去隆胸。”
优越环境中长大的她，从没被人这么训斥过。
董事长认为，模特裸露，对车商和模特是双赢。“大胆就会红，他可能就是这样想的，而且就想请一个比较露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老男人话中的“专业”一词，严重地刺激了好胜的颜瑜。“我很在意名声，如果我当场走人，他们就会找别人，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出来做了？”
颜瑜称，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马上从一堆衣服里挑出了一件硅胶内衣和渔网外套——除了敏感部位被遮挡，其效果接近上身全裸。
“我求求你了，你就穿一下吧，董事长一走你就换掉。你如果不穿，我真的会被开除的！只穿20分钟就好，应付一下，让他看看展馆的效果。”这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央求道。
颜瑜说自己最受不了别人央求，每次看到乞丐都会给钱。眼看走秀时间已到，她最终硬着头皮穿上了。
“我想，就20分钟，豁出去吧。”
2011年，她也参加过成都车展，代言一辆改装的法拉利，要求走“野性”风。她穿的是红色V领短裙，领口开得很大。但去年的尺度和今年相比，犹如天壤之别。
“快来看，快来看！这个美女穿透视！”今年，她刚上台，一个男声就高呼。从附近展台迅速冲过来了一群人，多是中年男人。
“很多人都是那种……很猥琐的表情。”说到这里，颜瑜顿了一下，搜索合适的字眼。二十多岁的男生看她，最多拿相机拍，还属正常。而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一边说着什么。现场太吵，颜瑜听不真切，但知道是下流话。
面对她，他们的面部表情贪婪、专注，如同猎人注视着猎物，口水真的像是要从嘴里流出来。
感到不适，颜瑜扭转视线，转向专业摄像师的镜头。这让她感觉稍微好些。“至少他们经常拍车模，心理素质好很多。那些猥琐男，真的让人受不了。”
尽管尴尬，还是得笑，这才专业。那一刻，她说，自己只能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里又郁闷，又忐忑。
终于熬到尾声。有记者当场高举摄像机向她喊话：“你知道干露露吗？”
“知道。”颜瑜勉强答。保安围过来，她掉头就逃。
成都车展上，野模们出位的服装引来一片围观。
活动结束，颜瑜疲倦地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