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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追忆恩师

  • 时间:2015-04-06 新闻来源: 热点资讯网
  • 追忆恩师


    ---追忆我的恩师邵声朗先生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叶建新

    恩师邵声朗先生

    听说在去往天国的路上,人们在中途会作短暂停留,暂歇于风景,暂歇于江湖。人生已多风雨,这一路上的风景让人专注而宁静,虽无限留恋然而终将随风而逝。稍作停留,以缓慢作别人生的凝望,去搜寻一生之中最甜蜜的回忆,然后带着那份甜美告别人间。此刻我相信,邵声朗老师会在天堂微笑着看着我们。希望,他能够在恋恋回眸中看见我的这页心思。能够成为邵老师的学生真的很幸运,和老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去西藏路上经过雅鲁藏布江一样,使我的灵魂得到彻底地荡涤,完全的自由,愉悦而发人深省。

    在刚得知老师辞世的消息时,我沉默呆坐良久,泪水沾湿衣襟,然而终究无法排遣心中的凄凉。真是百感交集,黯然神伤。从此世间少了一位国画大师,国家之大损失,令人叹息。我则少了一位良师益友,不可再次聆听他的教诲。回首来时路,不禁扼腕,往事历历在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邵声朗老师先我而生存,先我而生活,我很喜欢用“先生”这样的称呼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生之几何,真的如白驹过隙,匆匆又匆匆,天人两相隔,去日苦又多。冬日夜风凛凛,无以寄托哀思。我只能把对先生的缅怀之情融入夜以继日的创作中,借以表达对他的无限感恩和思念。

    一、 学艺当借古开

    历史的发展远非直线,稍一弯曲便是百十年。人生的发展轨迹也是如此。我辈汗颜,以我等多数人的愚笨根本不能领悟先贤等少数人的智慧。如果没有遇到恩师,不知我还要在茫茫人生路上多奋斗多少年。这份知遇之恩,我永远不能忘怀。邵老师无论做人、做事,还是做艺方面,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师,对此我有一种由衷的敬仰,能成为他的学生,是我当时最大的梦想。1995年,我决定报考邵声朗老师的研究生。人生之往上走,犹如鲤鱼跳龙门,尤其当时,绝非易事。当时邵老师年近古稀,挑选学生极其严格。邵老师推陈出新,吐故纳新。老师之为学生,眼光之长远,绝非泛泛之辈。由于他非常看好我的潜质,因此我非常幸运地在最后两位入围的考生中胜出,成为了邵老师的关门弟子。

    ▲叶建新教授研究生毕业照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读研之前,我在武汉电视台工作,临近不惑之年,深刻体会到世事的艰辛,机会来之不易,因此我非常珍惜这次读书深造的机会。邵老师卓尔不群,因材施教。他会根据学生的情况,采用一对一的方式,单独辅导。严师出高徒,我之所以受益匪浅,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老师的无私的教诲。清楚地记得当临摹完成了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时,我竟得意地请邵老师到画室帮我指点,不料邵老师当头一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你根本没有静下心来,心太浮躁。临摹古人,首先要读懂他们的作品,没经过认真研读,临的都只会是画面表面上的一些感觉,这是不行的。临摹最重要的是先要读懂古人创作时的那种心境和状态。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以渔,一个艺术家要掌握技法是不难做到的,但艺术家之所以成为艺术家,就是他能通过娴熟的技法表达他心中的万千思想,这样创作出来的作品才有生命力,千万不能停留在技法层面,为技法而技法。”邵老师的点拨让我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邵老师一再告诫我,一定要多看书,一定要了解古人,你如果不了解古人,怎么可能站在古人的肩膀上,最后创作出符合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品。邵老师往往能用一句话点醒学生。我至今都遵从他当年的教诲:现代人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创作出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品。所以,我现在的作品有个最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笔墨技法等元素是传统的,理念和精神却是当代的。这都是得益于邵老师的点拨和启发所致。

    为了让我更好地理解前辈大师的作品,邵老师毫不吝啬地将他自己收藏的大师真迹拿出来给我观摩,学习。我有幸在老师的家中看到了李可染、李苦禅等大师的真迹。

    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邵老师将家中珍藏的一幅李苦禅大师的《墨荷》拿出来给我看的情景。对着大师的真迹,邵老师给我指出:李苦禅的这幅《墨荷》画于数十年前,但如今看来,画幅中的浓墨依然润泽如新。中国画的用墨讲究厚重润泽,需要细心体会方能不落前人窠臼而有所突破。邵老师就是用这样一种方法,把前辈大师最为精髓的东西传授给我,让我在山水画创作中,注重悉心体会墨法与笔法,追求酣畅淋漓的笔墨情趣,借古开今而面貌全新。

    ▲邵声朗先生与学生们(前排左三为邵先生,左一为叶建新先生)


    二、行路当不畏艰辛

    好男儿宜有凌云壮志,站的要高,行的要远。研二下学期,我有幸跟随老师到西藏写生。首次入藏,在飞往西藏的云空中,我第一次从万米高空俯瞰西藏的山川,万米高空下的山川在空中云彩的衬托下,山水云石翻滚。让我体会到了红军在二万五千里长征时,毛泽东所见到的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奇观。犹如苏轼的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天上人间,无限美好风光映入我眼帘。我被西藏山河的神秘美丽给震撼了。

    “鸡鸣先看天,未晚先投宿。”西藏高原海拔高,空气稀薄缺氧,不少平原地区的人会产生严重的高原反应,有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邵老师想得周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师百般功夫准备的一系列物品诸如氧气袋之类却因机场安检人员的要求下,无奈地把氧气袋中的氧气都放掉了。并且我了解到了老师出发前立了遗嘱,心里百感交集,老师为了事业,为了学生,真是煞费苦心。

    我们在西藏待了一个星期,再次回到了成都。邵老师告诉我“青城天下幽”,来成都了,一定要去看看。在老师的建议下,我们师徒二人就向青城山进发了。青城山并不险峻,但路程却很长。当年邵老师已经是66岁的老人,上山的脚步却异常轻快,可以说健步如飞都不为过。我当时38岁,比老师年轻很多,但一起上山,却怎么也追不上老师的步伐。一路上请求老师等我,可刚等我追到老师的身边,老师又迈开脚步把我甩下老远。老师爬山的状态非常好,沿路给我谈山的精神。他不会谈山的这一笔怎么画,而是谈这个山与其它山有什么不同,让我去体会山与山之间的区别。他谈为什么会有“青城天下幽”一说,青城山的“幽”在什么地方,美在什么地方,青城山与峨眉山的不同点在什么地方。老师会用生动鲜活的例子,教我学会用独特的视角和眼光领略山的精神。

    回到武汉后,我创作了一系列有关西藏的山水作品,把西藏山川那种神秘的感觉和精神,用画面色彩表现出来。因此,我1996年的西藏系列作品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神秘意境,就是得益于这次采风的收获。

    叶建新教授西藏山水作品(二)


    三、为人当磊落豁达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邵老师是一个不计个人得失,有得失之道的人。当遇不平之事,他总是一笑置之。不置褒贬。人心之波云诡谲。世道之真假变换。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老师深解其中味。记得有次我参加拍卖会,发现当天的拍品中有幅邵老师题字赠人的作品。事后,我告诉邵老师说有人把老师赠送的作品拿出去拍卖。他听后,豁达地说“别人也是生活所迫,在别人需要钱的时候,我的作品能帮助他度过难关,这是好事。”还有一次,我在武汉一位朋友的艺术品公司里,看到几幅邵老师的赝品。事后我告诉邵老师有人仿制老师的画在出售。他听后又说“大家能用我的名字、仿我的画,去换几个钱,起码能解决人家生活的问题。用我的名字起码他也劳动了,没事,让他们去弄吧。”我说“这样放任人家,您就不怕将来会影响到您作品的市场,影响到您的名声吗?”老师听后,劝慰我说,“别人要仿你的东西,首先第一你管不了;第二,你也没必要去管,别人都是为了生存,没关系的。”老师就是这样一个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人。老师这种为人处事的品格,非常难得,自己受到伤害了,还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太令人敬佩了。邵老师的言传身教对我的影响非常深远,甚至可以说,和邵老师相处的三年是我世界观形成的三年。日后我在工作和生活中形成了那种不计较个人得失的性格,均是受到邵老师的影响所致。


    ▲邵声朗先生亲自为叶教授毕业作品展讲解
    研究生的三年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毕业时,我和其他三位研究生在湖北省美术学院做一场毕业作品联展。导师在我的毕业作品《梦游唐宋境》上工整地题写了题头,并将他的勉励之辞题写在卷尾。开展那天,邵老师早早就赶到现场,站在我的作品前,为陆续到场的老师、学生和领导做讲解。当时我特别感动,一个导师为自己学生的作品做解说员,把旁边一起参展的同学给羡慕得不得了。当时,我还将自己的硕士毕业论文,和读研期间创作的作品集结成一本书,作为读研三年的毕业成果出版了。邵老师在这本书的序言中写到:“我第一次为我学生的书写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是邵老师的关门弟子,也是在作品集中唯一获得他写序的学生。

    ▲邵声朗先生带领大家参观叶教授作品


    读研三年期间,邵老师每次给我做示范的笔墨画稿,都被我珍藏着,毕业时,我全部拿出来,请他签名钤印。他愉快地答应了,几天后,他将题好名,钤好印的画稿整齐地交给我,并告诉我说,其中有几幅他又亲自补了几笔。老师豁达为人,严谨做事的作风让我非常敬佩。

    师徒如父子,我特别尊重我的导师和师母,我把他们当亲人一样。毕业时,在同学中都流传“叶建新对老师真好”。我说,不是我对老师好,而是老师对我很好,老师把他的一切技法、经验和人生的感悟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我,我一定要对老师好。每次和邵老师在一起,我们都要谈几个小时,老师对我是真的好,所以我必须对我的老师好。师生之间就应该这样。这也促成了我现在在中国传媒大学教学、对学生、对其他老师采取邵老师那样温柔敦厚的方式待人。我认为我是在传承老师的一种精神和理念,传承老师那种做人做事的方式方法。我认为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坚持这样,并形成了一种习惯。

    ▲叶建新教授毕业作品展


    四、艺无涯学亦无涯

    毕业时,我面临武汉大学、湖北美院,以及去北京的选择。我征求邵老师的意见,他说,“你还是去一个舞台比较大的地方,在北京接触面不一样,建议去北京。”我觉得老师的建议很中肯,就选择来了北京。

    到北京后,我坚持着一边教学,一边创作,一晃十七年过去了。这十几年,我每年都会回武汉,每次我都会把前一阶段创作的作品结集成画册,拿给老师看,请老师给我辅导。我和别的学生最大的区别是,从毕业后到邵老师去世前的两个月,我每年都会去看望老师,都会向老师汇报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学习、创作情况。每次我把自己的作品集拿到老师面前的时候,邵老师都会非常认真地,一页页地仔细看,看完后,他依然会首先肯定我的进步。“最近,你的山水气势不错,笔墨还是到位了,但是画面里面还是要有小细节,这些地方要注意有画眼,不要到处都一样。”“现在大气势有,但是画眼在哪呢?如果在里面注意一些小细节,注意画得再精到一点,画面才有看点。”邵老师总是用这样的言语激励、启发我,让我每次都受益匪浅。

    记得有段时间,我画画比较拘谨,而且越画越拘谨,始终放不开。邵老师就给我指出“山水是没有定势的,你已经打好了传统的功底,在宣纸上放开画,怎么画一看还是山水,最后能把它收拾好,就行。山水最难的不是开始,最难的是后面的收拾。开始只要把气势画出来就行,收拾时要注意笔墨、笔韵,以及要表达的那种感觉和画面的张力,不要拘谨,尽管放开画。”邵老师的教导让我跨越了创作的瓶颈,使自己的创作豁然开朗起来。


    ▲邵先生与叶教授旧照(右一为邵先生,右二为叶教授)


    邵老师每次给我指出的问题都不一样。所以大家今天看到我的作品,都是在邵老师一次次指导下取得的成果。邵老师每次不会说得太多,怕指出的问题太多,学生无从着手。但每次都会指出一个关键问题,这么多年下来,我自己都当教授做博导了,但每年都还像孩子一样回到老师的身边,向他汇报自己的学习,请他帮助指正。毕业后至今十七年,加上读研的三年,前后二十年时间在邵老师那学习。所以,我认为自己在邵老师那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硕士,而是博士、博士后都不止。能跟着这么好的一个老师,二十年如一日地辅导我成长,是我的荣幸。

    在与邵老师相处的这二十年,只要邵老师来北京搞创作,做展览,我都不会放过这些机会,认真研读老师的作品,和老师促膝长谈,讨教学艺方法。我学会了用邵老师教给我的方法,去研读老师的作品。邵老师是在李可染先生的基础上进行做减法,而且把墨韵和笔触融合到了极致。

    邵老师绘画时,善于先运用大块的墨韵,用比较湿的笔把块面画出来,然后用干笔去皴,去勾,所以干湿浓淡、阴阳向面的笔墨效果显得水墨淋漓,有种骨气存于纸上。骨气所在之处,特别硬朗,该润的地方,亦特别润泽,这其实就是邵老师笔墨中的一种精神。从邵老师的画中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他画中勾的线,包括皴擦的一种干笔,其实是画面的一种骨气。包括湿笔画的一些块面状的效果,他也是用中锋在里面行笔,有种筋骨在里面。有很多人看邵老师的作品,以为块面只是块面。实际上邵老师的块面不是块面,他是用中锋在里面,用干湿浓淡,把骨藏在肉里面。大家可以仔细看他的作品,他的块面是用骨气画出来的。我对老师的研究是非常透的,我认为很多人说邵老师画的那些块面,其实绝对不是块面,而是骨藏于肉中,那是绘画中最难的。在这点上,我完全继承了导师的这种骨藏于肉,有骨气的笔墨精神。我认为,在当代中国写意山水画中,邵老师是用笔墨精神来绘画的最杰出的代表。

    ▲中间为邵先生,左一为叶建新先生


    五、人生大爱有憾事

    2014年10月,我回武汉,去看望了邵老师,也是想把近期的创作成果向老师汇报。当时听说导师身体不好,住在湖北省第一人民医院,我就去病房看望老师。担心影响老师和同病房其他人的休息,我原计划只是待上十分钟左右就出来。病床上的邵老师见到我,精神状态一下好了起来。我向导师汇报自己近期的创作想法和计划,期间也聊到了自己一些不如意的地方。当我提到希望导师身体康复后,能组织一次写生,搞一次师生作品联展时,导师非常兴奋。他说,在湖北恩施利川、咸宁一带风景非常好。他以前去过,但一直还想再去写写生、搞搞创作。

    我以前去过恩施利川和咸宁,但基本上是半旅游性质的观光,知道那里的确是非常理想的写生之地。于是,我和老师就约定,等到2015年5月份,春暖花开,届时我刚好把学校里3、4月份安排上的课结束了,正好有时间可以安排写生。邵老师说,要带着我和我的师兄们,以及他近年在武汉收的一个徒弟陈宗灿一起开车出去写生。邵老师介绍说,陈宗灿主要做艺术品经营,跟着他学绘画,是一个非常好的小伙子,导师称陈宗灿为“小胖子”。因为在汇报时,我谈到了这些年有艺术品公司在包装经营我的作品,帮助我传播自己的艺术理念。导师听后非常兴奋,就说,“我那个徒弟‘小胖子’,他现在也在做艺术品经营,把他也请过来,向你一起学习、沟通。让他开着车,叫上几个师兄,一起去写生。”邵老师把这次写生规划得非常详细:一定要开两、三部车,就象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叶浅予行路团在湖北采风一样。采风回来,每位学生,包括他自己各自创作一个系列作品,大家一共准备一百多幅作品,于2015年年底,在中国美术馆做一个大型的师生画展。谈到这,老师非常高兴,完全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

    ▲邵声朗先生与学生们(左三左四分别为叶建新和恩师邵先生)


    关于师生联展,一直是我们师生间的一个遗憾。以前有过多次规划,设想很多年了,但一直因各种原因,没有最终实现。这次,又在医院提到师生联展,于是就想,干脆以这次湖北恩施咸宁采风作为契机,创作一批作品,首先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做一个师生画展,再回到湖北,做一个师生画展的汇报展。计划第一站在北京中国美术馆,第二站在湖北美术学院的展厅。联展的细节谈得非常细,比如要出版的画册,作品在展览中以一种怎样的形式出现、期间的人员分工等等都谈到了。

    不知不觉,到了五点多种,导师的女儿、女婿过来了。邵老师一定要他们陪着我出去吃饭,并一再叮嘱我要把他的小徒弟陈宗灿带好,叮嘱我要一起多做点事,要多关照他,大家合起来,多做点有益的事。也一再叮嘱我,要帮助一下他的儿女,大家一起多搞些创作。

    去医院看望导师没多久,2014年10月下旬,我在山东新泰做个展。受邵老师的嘱托,他的徒弟“小胖子”陈宗灿也来到了山东参加我的画展。陈宗灿临出门的时候,邵老师还嘱咐他,多来看看,多走走,多在一起做点事。画展开幕当天,上午约11点多钟,邵老师专门为我的画展打来一个电话,一是祝贺画展顺利开幕,再就是不断叮嘱,要好好帮帮“小胖子”,交代我们要好好相处。

    新泰画展上的电话是我和邵老师最后的一次通话,之后就一直听说邵老师身体不好,住在医院里治疗。2014年12月27日,突然接到邵老师病逝的噩耗,让我扼腕不已。

    命运无常,重症猝然掠走了他,只留给我一个错愕的结果!老师仙逝让我非常难过也非常孤单,能做的就是参加追悼会,送老师最后一程。

    我今写一篇追忆老师的《天堂此时》,祈愿他在天堂回眸时能够看到,突然我惊觉光阴如此漫长,长到无论怎样回奔都抵达不了思念的源头。

    我翻开老师以前在课上指导我的练习,寂静无声,一段心事从此隐秘于此,不再声张。

    我要做一个像老师一样的人,刚直不阿,永葆创作的活力,永葆谦卑的勇气。

    天下默祷,且听风吟:安息吧,我的恩师。


    (叶建新2015年2月20日农历大年初二于北京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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